13 终局-《侦探小姐等等我》


    第(2/3)页

    照继续:“但这些完全是做给外人看的,一旦儿子归来,始终见不到父亲,他的怀疑、他潜藏起来的记忆就会被激活,会想办法去查找不堪承受的真相,然后痛悔一生,那是孟父万万不想见到的……所以孟父还要制造在儿子‘击伤’可疑人后很长时间里,自己还活着的印象,这就要在时间线上做文章。”

    “可他的生命不到半小时,自身是拖延不了的,只能伪造!”

    “第一可利用录音机,这是老手段了,第二,可利用手机……现在的通讯器功能已经足够全面了,用事先录下的自己的话,来制造、组合出某种即时通话的假象,这对原警察身份、可能有过军事特工任务精通通讯器械的孟父来说,再简易不过了。”

    “所以他坚持着以正常且区别场合的语调,录下了无数的断句、短句、有间接的长句,用于和不同间接证人的通话……那半小时里孟父的大脑活动量,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心安公司总经理在凌晨1点接到的通话请假、近似时间段余家车行接到的派车请求、接着小段接到的对话,乃至后面面面包车上,给小段的拜托的话,都是这种手段制造的。”

    “那些都是熟人,语态节奏应对模式他都熟识,甚至若妻子懂一些技巧,也能用断句凑出对话……你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找在车行也干了七八年的小段而要经过车行老板吗?就是想多一个证明自己还活着的间接证人……”

    方良还是没忍住,问:“咱们后来打过去的那个电话回复,跟那个摩尔电码的奇怪来信,也是这么制造的吗?”

    照解释:“特殊功能的手机,设置语音即时回复,不在话下……而那个摩尔电码,可定时主动拨打,我感觉像是孟妻依照书籍仓促自制的,所以不规范。”

    “孟父努力制造了那些用于间接证言的话后,还要再加上万一儿子得知真相后要动用的遗言、万一去v市的途中尸体暴露事情被揭露时所用的解释,自己吃药前的‘自杀证词’,以及对军方、法官、律师、陪审团等可能方的恳请留言——依孟父的聪明和经验,这些点都是不会露过的!”

    “制造完这一切,孟父想让妻子做的,大概是上楼,从家里去拿纸箱子、货物袋、铲子等,将自己装起来并初步处理现场,再稍稍挪离事发地,等小段的车来。”

    “孟妻最终会点头答应,因为这是为了儿子,孟父于是要来妻子身上那瓶药,加上自己没吃光的半瓶,一次性服下去……一次性灌下药当然很难,不过可以让妻子上楼取水,或是用随身携带的水壶等,用水服下——常值夜班和突发任务的人携带水壶很正常。”

    “当然具体过程也可能稍异,妻子无论如何不愿丈夫杀死自己,丈夫也深知这点,会想法要过药来,支开妻子,趁机服药——好吧,这小细节无所谓。”

    “后面就等妻子依照吩咐和小段将自己运到v市,交给军方或弃尸了事。”

    “这里,就是引发我们歧路猜疑的分支了……”

    “孟父是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唯独不考虑自己……孟母同样会为着儿子,为了家,但她也难以忍受心爱的丈夫就这么被当做尸体运走……距离小段来还有不少于2个小时,妻子就产生了自己的意志。”

    “她没有完全听丈夫的话,去上楼并回来时带着的不是麻袋包装箱,却是绳子……她将丈夫和自身背在一起,以无法想象的努力,一个个阶梯、一步步,流着泪水,将丈夫背回了家,彼时深夜,楼道光芒不畅,没有被人发现——她手腕、肩部的勒痕,即是源于此时,而不是什么家暴。”

    “背着丈夫回到家中,处理掉楼道里的红漆,面对那渐趋冰冷的尸体时,妻子越想越伤心,越看越不舍,她想更多地守着丈夫,但丈夫的考虑有道理,小段已经在来的路上……所以她不能打电话拒绝小段,但也不可什么都不做,丈夫依然是要‘去v市’的,她就脱掉丈夫身上的染血外衣、丈夫出差等携带的行礼,叠放进丈夫的行李箱,和小段离开——她去了v市,只是去处理表面的嫌疑物的,以及将丈夫的特殊手机藏于v市某处。”

    “那……她也可以去军方那里,求其他帮助啊?”方良说。

    “她当然可以去,不过,军方估计会直接会介入这件事,快速派人将尸体运走,她想守着尸体的心愿无法达成,而且军方动静大,若在白天行动,被孟家楼内外的人知晓,真相其实已隐瞒不住。”

    “那……为何不在v市守着丈夫遗体?”

    “孟母是把握不准儿子什么时候归来的,家里竟没人,同样会查、会存疑,毕竟当时孟母紧随着下楼,也见到了‘受害人’的……孟母在家,就可以将儿子以借口堵走,知道她为什么到银行提取现款吗?是为了将现款给可能突然回来的儿子,让儿子外出一阵……不过助手,能将我问住反复解释,说明你动脑了,所以我说孟父让军方介入只是猜测,孟父或许只是造成自己失踪、整个人就此完全不见的假象,你知道v市有一条河吧?一条美丽的河,貌似就是那张合家欢的背景,但也是弃尸的好地方……”

    “请接着说。”方良不轻易插口了。

    “从v市回来,孟母平时压藏的自主性,在这一刻爆发了。”

    “她不止打算守护丈夫遗体一天,我估计是七天……也即头七!”

    “现在回想,那个墙壁上丈夫的旧内衫挂的位置,合家欢摆放的位置,水果,花瓶,书籍,乃至当时没注意可能是香灰的残迹,都像是对死者的祭奠。”

    “想守护尸体七天,可不是个简单事,需要防范过快腐化,需要大冰箱、大量冰块,需要其他气味儿来掩饰……但妻子也怕过早引来调查——就像我们的上门,会让真相暴露。”

    “所以她又努力制造自己和丈夫在那一天后争执过的假象、让环卫工发现,又去市场买了菜刀磨刀石,那样即便真的被查出来了尸体,也可以努力伪装是自己因争执杀了丈夫,给丈夫灌了药,击打了丈夫后脑……再往下,我不想继续分析了。”

    “想象终归是想象,许多细节,我们已无法肯定,尤其无法去推导、当事人经历了何种样的心理挣扎……”

    “丈夫无比伟大,妻子更加伟大……”
    第(2/3)页